哮喘和变异性咳嗽发病率全球性高企
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哮喘的发病率在全球范围内开始大幅度增长,以美国为例,1980年至1994年的NHIS数据显示,所有年龄段的哮喘患病率均增加了75%[1]。
而儿童和年轻人(不到34岁)年龄组的增长率更快,从上图可见,0至4岁年龄组的增长率甚至高达160%。
不仅仅是在美国,哮喘的发病率在大幅度增长,在欧洲,北美,澳洲也是如此,我们有理由认为这样的趋势是全球性的[2],当然这种趋势有两个特点:1、发达国家国家发病率高于发展中国家(日本除外,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发病率在14%~15%,美国是7%,而日本只有4.6%);2、城市发病率高于农村,提示了哮喘的发病与“城市化”的进程相关。
一般认为,城市化可以带来更好的医疗服务,为什么反而哮喘的发病率会上升呢?对于这种情况,很多研究者提出了各种假说,有环境恶化假说,装修污染假说,有抗生素使用泛滥假说[3],也有人认为是雾化疗法的不规范使用有关,还有一些专家认为与肥胖有关系。
专家的假说法挺多,但中医疗法不背锅,因为,在这些国家中,使用汉方的只有日本,而日本的哮喘发病率在发达国家中是最低的之一。
中国的哮喘发病率,这几年也增速明显,根据2016年 5 月 2 日,中国哮喘联盟在北京召开的“2017 世界哮喘日”新闻发布会提供的数据,中国患病率约增高了一倍。
典型的哮喘主要症状为呼吸短促、喘息和胸部紧迫胸闷,但是部分患者却以“咳嗽”为主要症状,所以我们也把这种哮喘叫“变异性咳嗽”或“咳嗽变异性哮喘”,它的主要特点为:
1、超过一个月以上的以干咳为主的持续性咳嗽,咳嗽常在夜间、清晨、运动后加重;
2、对抗生素、止咳等对症治疗无效,对于抗过敏剂或支气管扩张剂反而有效;
3、剧烈运动、吸入冷空气,接触过敏源等均会导致咳嗽症状恶化;
4、气道反应性增高,支气管激发试验阳性;
5、排除肺部感染及其他慢性肺部疾患。
当然,有时诊断“变异性咳嗽”时并不完全依赖“支气管激发试验”,因为支气管激发试验有严格的禁忌症,例如对诱发剂过敏者,基础通气功能严重损害者,有心脑血管疾病者,严重高血压、甲状腺功能亢进症者,以及哮喘发作加重期均不建议进行“支气管激发试验”。
所以更多时候,主要依据患者的症状和用药反馈诊断疾病。
治疗哮喘和变异性咳嗽的主要思路
治疗哮喘和变异性咳嗽西医的方法已经比较明确了,就是急性发作时,使用短效beta2-肾上腺素受体激动剂 (SABA),如沙丁胺醇雾化吸入,防止支气管痉挛;茶碱类药物例如多索茶碱,静脉滴注,以舒张支气管。
稳定期则定期吸入(一般建议每天吸入一到两次)布地奈德,以抑制呼吸道炎症反应,减轻呼吸道高反应性,缓解支气管痉挛;定时服用白三烯拮抗药,例如孟鲁司特钠(一般一天一片),以特异性抑制气道中的半胱氨酰白三烯(CysLT1)受体,改善气道炎症,有效控制哮喘症状。抗过敏剂可用氯雷他定等药物。
对于中医而言,这也是一个颇具挑战性的疾病。
特别是“变异性咳嗽”,用传统的宣肺止咳化痰之法,止嗽散,二陈汤,三子养亲汤,桑杏汤,清金化痰汤,沙参麦冬汤等治疗咳嗽的经典剂型,几乎无效,光用苓桂剂也无效,但是用治疗哮喘的宣肺化痰定喘之法则疗效显著。
这个我个人是有经验教训的,对于这类患者,光用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枇杷叶,前胡,款冬花,紫菀,白前,百部等药物则无效,加上麻黄,射干后,则能咳嗽大好。后来我摸索出一个规律,对于变异性咳嗽,偏寒者,例如痰白而多泡沫,形寒肢冷者,用射干麻黄汤加减;对于偏热者,例如痰稠色黄,舌苔黄腻者,用定喘汤加减;舌苔寒白相兼,寒热混杂者用小青龙加石膏汤加减,则多可奏效。
这即是王烈先生所言:用治咳法无效,以哮治之则愈。
还有一种变异性咳嗽,主要表现为喉咙瘙痒难忍,此时需重用疏风,辟秽,解毒的薄荷,润肺化痰止咳的贝母,清肺止咳的蜜枇杷叶,成药是川贝枇杷糖浆。
治疗时,还需在辩证施治的基础上,配合使用丸剂,一缓一急,刚柔相济。一般用通宣理肺丸,此丸由苏叶,前胡,桔梗,杏仁,麻黄,甘草,陈皮,半夏,茯苓,枳壳,黄芩组成,既能寒热双解,又能宣肺平喘,理气化痰。
缓解期的主要治法则是益表扶正,健脾化痰,温补肾阳,活血化瘀,可在使用苓桂剂,肾四味(枸杞,菟丝子,淫羊藿,补骨脂)健脾,补肾的同时,阳虚甚者加用附子理中丸,有瘀血者加用桂枝茯苓丸,地龙,气虚者加用六君子丸,脾虚夹湿便溏者加用参苓白术丸,以求治本。
[1]Anandan C, Nurmatov U, van Schayck OC, Sheikh A. Is the prevalence of asthma declining? Systematic review of epidemiological studies. Allergy. February 2010, 65 (2): 152–67.
[2]Pearce, N, Beasley, R, Burgess, C, and Crane, J. Measuring asthma prevalence. in: Asthma epidemiology, principles and method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New York; 1998: 77–80
[3]Murk, W; Risnes, KR, Bracken, MB. Prenatal or early-life exposure to antibiotics and risk of childhood asthma:a systematic review.. Pediatrics. 2011 Jun, 127 (6): 1125–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