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喜剧大师,你脑中第一个浮现的名字,是卓别林、憨豆先生、还是周星驰、陈佩斯?
对肉叔而言,这个名字叫金·凯瑞。
一个明明可以靠颜值,偏要走谐星路线的奇男子。
然而最近几年,他彻底淡出娱乐圈,神龙见首不见尾。
偶然出现,已经蓄起大胡子,看上去简直老了十岁。
最近,一部有关金·凯瑞的记录短片横空出世。
然而这次,他没有以喜剧演员的面孔示人,而是以“画家”身份回归。
这部短片叫,《我需要颜色》。
借着短片,今天肉叔想聊聊金·凯瑞。
金·凯瑞,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就算不知道,也一定看过他的表情包。
令人瞠目结舌的面部表情,出神入化的肢体语言,都是他的喜剧标签。
90年代初,金·凯瑞就以独一无二的搞笑风格,在美国崭露头角。
《神探飞机头》里,他演一个人来疯的宠物侦探。与其说看电影,倒不如说,大家的关注点,从头到尾都聚焦在金·凯瑞身上。
这段慢动作战术,看一次笑一次。
打个招呼也骚气十足。
《神探飞机头》是一部小成本电影,制作公司当时也对此片收入不抱希望。然而,电影上映后获得巨大反响,票房收益达到7000万美元。
金·凯瑞癫狂的演绎,功不可没。
接下来的成功就顺理成章了。《阿呆与阿瓜》《变相怪杰》,一次次让金·凯瑞博得全场观众的狂笑。
他演笨蛋,就能蠢到让人想揍他。
戴着面具,也同样hold得住全场。
然而,独特的表演风格有利也有弊。好的是,它让全世界记住了“金·凯瑞”这个名字;坏的是,夸张的演绎方式,成为他“演员梦”的桎梏。
他需要挑战更多样的角色。
1998至1999年,是观众重新认识金·凯瑞的两年。因为两部作品:《楚门的世界》《月亮上的男人》。
《楚门的世界》,描述一个大型真人秀现场。唯一的主角楚门,从出生到长大,都生活在真人秀中。
这个摄影棚里除了他,全部是演员,所有都是虚假的。只有楚门一人以为这就是真实生活。
片中,金·凯瑞脱离以往夸张的演绎风格,变得含蓄、真实。
当楚门穿越大海,一路漂泊到世界尽头时,却发现那只是一堵画着蓝天白云的石灰墙。他狠命砸向墙壁,绝望地颓下身子,放声大哭。
这一幕,肉叔至今难忘。
这是一个普通人突然发现,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娱乐全世界观众时,溃不成军的心碎。
金·凯瑞也凭借楚门一角,拿下当年金球奖影帝。
《月亮上的男人》是一部传记电影,讲述美国喜剧演员安迪·考夫曼的一生。这个角色,可以说是金·凯瑞的人生写照。
安迪·考夫曼标新立异、脱离常理,却能以最特别的方式,让观众尽情发笑。
电影一开头,他就成功愚弄了大家:“由于我的生命如此乏味,所以我把过程全部剪掉了。这就是结尾,再见。”
然后,开始播放片尾曲。
上台表演时,他会装成怯场的喜剧演员,搞得现场十分之尴尬。
然后瞬间转头,忽然换成另一个人格,让全场哄堂大笑。
但这不是一部喜剧片。相反,它是一个悲伤故事。
片子里,他站在台上向观众说:我的表演被取消,妻子带着孩子离开,早上起来发现自己脖子长瘤,也许会得重病。
看到他难受的表情,人们的反应是:大笑。
他: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笑,我不是开玩笑。
大家依旧狂笑。
这不就是金·凯瑞的真实人生?
金·凯瑞的童年不像其他孩子那般无忧。他的母亲身患重病,常年卧床。
为了让病痛缠身的母亲快乐一些,他会经常扮弄出搞怪模样,有时模仿螳螂,有时假装摔倒,只求博她一笑。
命运总是雪上加霜。
母亲患病后,父亲也失业。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倒下,15岁的金·凯瑞只能辍学,出外打工挣钱。
那时候的他,乖张暴戾,心中充满愤怒。总是在工作时携带一根棒球棒,想疯狂地打碎东西。
这种乖戾的性格延续到成年。合作的人对他的形容是:古怪而严肃。
台上的他,却选择用开玩笑掩饰这种绝望。
早年采访中,主持人问他,你妈妈还活着吗?你家里人还活着吗?
他停顿片刻,一边说“不,她走了”,一边哈哈大笑。接着开始讲笑话:我才不孤单,很多女孩想跟着我呢。
他曾说:我的喜剧天赋,来自绝望。
金·凯瑞让别人大笑的秘诀,是自我折磨。
进军好莱坞之前,他有好几年在一个小俱乐部里演喜剧。从那时开始便体现出他的完美主义:“我每天得和昨天不一样,我要有新的东西加进来。”
同样的摔倒戏码,他有无数种演法
高要求导致高压力。加上对观众不买单的担忧、媒体评价......这些痛苦在他身上日渐叠加。
作为喜剧演员,在痛苦之余,他还需要笑脸迎人。
终于,他得了抑郁症。
他能把全世界都逗乐,唯独不知道怎样才能逗乐自己。
2009年,金·凯瑞参加美国采访节目《60分钟》。节目中他首次承认了自己的抑郁症。为了对抗它,自己多年服用抗抑郁药物。
2015年,更悲伤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前女友吞药自杀。葬礼上,扶灵的金·凯瑞蓄着黑色胡须,神情哀戚。
再后来,他淡出娱乐圈。
那段时间,他说,世界上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感觉到美好。
直到色彩,成为他溺水中的浮木。
在纽约一个黯淡的冬季,我环顾四周,感觉特别压抑。于是我想,我需要颜色。
金·凯瑞会在凌晨五点起床,开始雕塑或画画。
其实这种习惯他从小便有。小时候的他,一半时间在客厅为大家表演,一半时间独自呆在房间,写诗或画素描。
他说,自己从来不属于那种把“回房间去”当做惩罚的小孩,因为房间就是他的天堂。
表演与画画,对他来说都是表达。
一种面向外界,一种与世隔绝。
他的前半生,用面向外界的表达,赢得无数喝彩。现在人过中年,他选择捡起另一种方式,和内心的自己有更多的对话。
我不知道画画教会我什么,我只知道它让我解脱。解脱了未来,解脱了过去,解脱了遗憾,解脱了担忧。
不管哪种方法,看他重新学会热爱生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