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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敢相信,一向不看偶像剧也不追星的我,竟然同时爱上了四个“纸片人”。
前段时间,看见朋友圈多了好几位白太太、李夫人,我也产生了好奇心,就下载了《恋与制作人》。一开始我还信誓旦旦地说:“我就想了解一下这个游戏,我不会氪金的!”然而玩了几天之后,我的手机和电脑桌面已经全换成了二次元男朋友们。而且,为了让他们多多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我也开始氪金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三次元男朋友说:“我要吃醋了。”
我说:“你把初音手办扔掉,我们再聊这个问题。”
有人说:追星我还能理解,但二次元角色完全是虚构的,为什么大家都爱 ta?
人设是假的,关系是真的爱上虚构人物这件事并不新鲜。早在五十年代,美国男人就集体爱上了一个只有声音的姑娘。当时有一档电台节目《寂寞女孩》(The Lonesome Gal),拥有迷人声线的女主持人说着绵绵情话,比如邀请听众和她一起躺在沙发上,就像一个女孩对恋人说话那样。节目播出后,电台收到了成千上万封情书。
社会心理学家唐纳德·霍顿(Donald Horton)和理查德·沃尔(Richard Wohl)敏锐地发现,这不是一个由流行节目引发的偶然事件,它实际上体现了人类的一种基本社交需求,被新的媒体形式激发出来。在深入研究后,他们提出了拟社会关系(parasocial relationship)的概念。
后来的心理学家们对这类现象进行了更深入的研究。按照海因兹·哈特曼(Heinz Hartmann)等人的定义,拟社会关系就是“一种持续的精神关系模式,由媒体暴露中发生的拟社会互动所支持”。换言之,就是通过媒体了解了某个形象,并像对待另一个真实的人类那样对待 ta。
所以,无论你喜欢的是抖森、鹿晗那样的人气明星,还是白起、初音那样的虚拟形象,本质都是一样的:你进入了和 ta 的“拟社会关系”。
为什么我们都爱纸片人1. 连 ta都不知道?这天没法聊
玩游戏没几天,你就会发现表情包都能看懂了,聊天也能接上话了,许久没说过话的朋友也来问你要不要加个游戏好友。如果周围有人不了解,你也许还会和他们介绍一番。
听说只有玩过游戏的人才能看懂
已故的马里兰大学人类学教授约翰·考伊(John Caughey)认为,每个社会中都有一组社会成员需要知道的人物形象,可能是神灵、领导者、媒体形象,ta 们发挥了社交“黏合剂”的作用。也就是说,通过建立拟社会关系,我们和周围的人有了更多的共同话题,这实际上强化了真实的人际关系。
2. 明知不可能,还是会当真
就像明星擅长和粉丝互动一样,纸片人背后的商家也会使用种种技巧,让你感觉 ta 在跟你一个人互动。比如在游戏中,给角色发短信之后,对话框里会马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仿佛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么一个 ta,正像你一样紧握着手机,期待着屏幕亮起。
就问这样的对话谁能扛得住!
我们的大脑还没有学会识别现代媒体的欺骗。对于频繁出现在媒体上的角色,我们会将 ta 视为社区中真实存在的人物。比如,看到有人在朋友圈高调宣布“李怼怼太苏了”、“许教授真可爱”,我们会觉得和真实情侣的秀恩爱没什么不同;如果有男生因为女朋友玩游戏而吃醋,那么他其实也进入了这样的拟社会关系。
3. ta 是我们喜欢的人
那些走红的偶像明星、虚拟角色,本来就是许多人心目中的理想情人。有调查研究显示,大学生们喜欢的电视剧人物和他们现实中的恋人、朋友非常相似。而对有些人来说,偶像更像是他们的理想自我。
何况,《恋与制作人》有四个男主角,偶像团体 EXO 目前有九个人,AKB48 团体更是有四百多人……偶像明星千千万,总有一款适合你。
4. ta 不会拒绝你
相比被真人拒绝的尴尬,抽卡失败的失落感简直不算什么。
真实的人际交往总是伴随着被拒绝的风险,但是在拟社会关系中,你是绝对的掌控者,你决定了这项关系何时发生、如何进行、如何终止。
纽约州立水牛城大学的心理学教授希拉·加布里埃尔(Shira Gabriel)说:“在拟社会关系中,我们基本没有被拒绝的风险。如果你的自尊水平不够高,那么被拒绝会让你遭受自我认知失调的伤害,你更倾向于进入那些被拒绝风险更小的关系。”
研究人员还发现,对低自尊水平的人来说,和偶像建立拟社会关系有助于让他们提升自尊水平,并且更接近理想自我,而现实人际关系无法产生这样的效果。
你对纸片人的爱有多深?荷兰的两位心理学家制定了一份“拟社会关系量表”,从认知、情绪和行为的角度进行评估。如果你符合以下条件中的六条以上,那么承认吧,你很可能已经爱上 ta 了:
我总想知道 ta 的一举一动;
我经常猜测 ta 的一些行为背后的原因;
我总在想,在现实中我有没有认识哪个很像 ta 的人;
我知道 ta 身上有什么我特别喜欢和特别讨厌的地方;
我总在猜测 ta 接下来可能做什么;
有时候我会想,想自己有没有像 ta 的地方;
有时候,因为 ta 做了一些事,我真的感觉特别爱 ta。
如果 ta 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如果 ta 开心,我也会跟着开心;
如果 ta 从我的世界消失,我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ta 说的话和做的事都会对我造成影响;
我偶尔会不自觉地对着 ta 说话;
有时候我想在公开场合谈论 ta。
这位朋友的爱一定很深了
哪一刻你觉得“老公”仿佛就在身边?
参考文献:
David C. Giles (2010), Parasocial relationships
John L. Caughey (1984), Imaginary Social Worlds: A Cultural Approach
Donald Horton & Richard Wohl (1956), Mass Communication and Parasocial Interaction: Observations on Intimacy at a Distance.
Jail L. Derrick & Shira Gabriel & Brooke Tippin (2008), Parasocial relationships and self-discrepancies: Faux relationships have benefits for low self-esteem individuals, Personal Relationships.
Holger Schramm & Tilo Harmann (2008), The PSI-Process Scales. A new measure to assess the intensity and breadth of parasocial processes, Communic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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