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剑,是一名心理医生,生平有两个爱好:喝酒、探险。
我在省城租了套复式楼,开了一家心理咨询所,生意异常的火爆。
其中,最大的兴趣是灵异探险。
也许是挣钱轻松,我总觉得生活越来越无趣,于是选择灵异探险,想在惊悚、恐怖中寻求刺激。
我加了很多灵异驴友团,几年来,跟着他们从国内到国外,朝内81号、封门村、古堡……去了不少,除了吃了一肚子灰尘,半个鬼影都没看到,丝毫感受不到恐怖、刺激的氛围,让我很是失望,慢慢的对探险也就失去了兴趣。
也不知道是不是手犯贱,我点进了很久没去的灵异驴友公会,进去一堆人在叽哩哇啦的说又去哪哪,看到鬼了。
其中有一位叫菜花的驴友吹的神乎其神,这朋友没麦但打字速度极快,说的是他是C市人,家附近不远有座坟地,一到晚上十二点,就会有女人发出惨叫声。
菜花讲的很销魂、很浪荡,言词很猥琐,跟听段子似的,YY的驴友们兴趣盎然,纷纷叫好。
听菜花讲的那么动听,我就心动了。
菜花开始在YY里面打字问有没有组团去的,可能是她的号级数太低了,一看就不是资深驴友,驴友们又多半是南方人,隔得有点远,喊了半天没人鸟她。
我私下联系了菜花,很快搞到了这娘们的照片。
照片很漂亮,菜花的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充满了温情。
一激动,我把手机号码给了菜花,说想听听她的声音,菜花死活不肯通话,只说见了我本人再说。
我向来以拯救女人为使命,无论是女鬼,还是对菜花的兴趣,这趟都跑定了。
第二天我到了C市,刚下飞机,菜花就给我来了短信,说在A出口等我。
到了A出口,老远一个带着墨镜满脸络腮胡须、挂着金灿灿狗链子、一身阿玛尼的关西土豪冲我兴奋的挥手大喊,“秦医生,秦医生,这里,这里。”
我走上前,上下打量了这位络腮大汉半分钟,确定他不是女人后,我睁大眼问,“朋友,我认识你吗?”
大汉点了点头,给了我一个熊抱,露出两颗黄黑的大烟牙,一股香菜的腥味扑鼻而来,很是恶心。
“秦医生,我是菜花,探险驴友公会的菜花。”
我心凉了半截,一股无名火起:“口口,你他妈怎么成了男人?
菜花有些愣了,反问我,“谁他妈说我是女人了。”
我说,“你他妈不是个女人,YY资料性别干嘛写个女的。”
说完,我翻出手机里面那张保存的美女照片,吼道,“这他妈像你吗?”
我向来脾气火爆,若不是看在这口口的比我高出一个头,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我非扁的他满地找牙。
菜花干笑了一声,尴尬的解释道:“秦医生,那,那是范爷。”
我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了,口口的菜花。
“嘿嘿,秦医生,女人在YY才吃香,我不勾引你,你能来陪我一起去坟地吗?”菜花猥琐的看着我笑说。
“妈的,老子对你没兴趣。”我删掉照片,转身就走,合着白兴奋了一场,居然被人下了套,真他妈扫兴。
菜花一把扣住我道:“秦哥,你对我没兴趣,难道女鬼也没兴趣吗?万一有能碰到的机会,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我一听停下了脚步,“对啊,若是要干女人,老子何必跑这么老远,主要还是想真见见鬼。”
只是跟菜花这么一个猥琐男一起去,多少有些伤情调了。
“秦医生,那女鬼叫的可吓人了……”菜花在机场人潮拥挤的出口,扯着嗓子叫喊了起来。
“行了,别丢人现眼了,老子跟你去看看。”我实在受不了他了,无奈的打断他。
菜花说,那坟地要晚上十二点以后才会有女鬼叫声,时间还早,这小子拉我到了一个四星级酒店,点了好酒好菜,给我接风洗尘。
看的出来菜花这孙子挺有钱的,瑞士手表、金链子,阿玛尼西服,一套行头得不少钱。
边吃边聊,我才知道菜花叫张力,是个富二代,跟我一样喜欢灵异探险寻求刺激。
这孙子早就盯上我了,因为一些非常熟悉的驴友在YY经常吹嘘我胆大的光辉事迹,让他佩服不已,愣是在YY上等了我半个月,好不容易逮着这机会,装成个女的把老子给钓上了钩。
用他的话说,这年代一起玩女人的朋友好找,但是喜欢灵异探险的人太难找了,我那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知己、搭档。
我懒得听他废话,问他,干嘛要叫菜花这名字。
这小子指了指裤裆,一拍桌子满脸痛苦的叫骂了起来,“奶奶的,上个月在酒吧,约了个女孩,没想有毒,害了烂菜花,为了给自己提个醒,我就把网名弄了个
菜花。”
我一口酒喷在了这孙子的脸上,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算你狠。
菜花的酒量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这人平时也没什么生活压力,就爱好交些狐朋狗友喝酒、泡妞,所以跟他还是挺投缘的,很快我们就喝出爷们的感情,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到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菜花结了账,拉着我醉醺醺的打了辆的士。
的士司机一看两个醉鬼,有些不愿意拉,懒洋洋的问,你们要去哪?
我对菜花说,“问你呢。”
菜花掏出两百块钱往司机甩了过去,你他妈只管往城外开就是。
到了郊区,司机以为我们是打劫的,心里有些发毛,停了车又问,你们到底要去哪啊。
菜花这才打了个饱嗝,醉醺醺说,去,去野马坡。
啪一声,司机熄了火,脸色大变,颤声说,“老兄,这,这么晚了去野马坡干嘛。”
菜花火了扬起拳头就要揍他,口口的,老子去哪管你屁事,开你的车就是。
我看菜花是真醉的不轻,赶紧拉住他打圆场,“老哥,我再给你加一百,你把我们送到野马坡边上就行。”
司机摇了摇头说,“兄弟,你就是给我再多钱我也不去,那边最近闹邪,上次一朋友就在那出了事,我求你们别来祸害我,行吗?”
我一听暗叫有戏,看来菜花这小子没骗我,野马坡还真的闹鬼,这趟也不算白来。
我下了车,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给司机扔了一百块钱,冷冷说:“老哥,我这兄弟脾气不太好,如果再这么僵下去,那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司机见菜花人高马大,一脸凶相,无可奈何的接过钱,嘟哝了一句,这么晚了去野马坡,真几把有病。
我看这司机似乎知道点门道,反正去野马坡还有一段路,就让他给我讲讲闹邪的事情。
原来近半个月来,不少司机晚上都拉客去野马坡,乘客很豪爽,钱大把的甩,司机们以为赚大发了,结果第二天一看,发现收到的钱都是死人用的冥币。
谁都知道这八成是遇到鬼了,有两个司机被吓的不轻,干脆不干了,当时在出租车公司闹的沸沸扬扬,谁都知道过了十二点,是绝不能往野马坡拉客的。
越往郊外,路越不好走,司机到了一座小桥上停了下来,满头大汗的指着前面一条阴森森的密林马路吞了口唾沫说:“兄弟,这是野马桥,过了这座桥往里走一里路,右拐有条村道,你们往里就到野马坡了,我就不送过去了,那边邪门。”
我一看,妈的这条马路坑坑洼洼的,两边全是大梧桐树,叶子哗啦啦的响,跟拍恐怖片似的,很是阴森吓人,就说,“老哥,就这一里地了,你把我们拉进去不就得了,我再加钱。”
司机一听我这么豪爽,更加死活不肯,我和菜花见没办法,也不能真灭了这鸟,只能下了车。
车一开走,四周阴森森的,朦胧的月光洒在斑驳的路上,更显恐怖,夜风一吹,冷飕飕的往脖子里灌,我全身起了一层冷汗,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妈的,改天我去出租车公司投诉,看不弄死这口口的。”菜花拿出手机照明,踉踉跄跄的在前面领路。
走了一里地,菜花并没有进村,而是选了一条扬长小道走了进去,我一看,这四周都是齐人高的野草,我跟他也不是很熟,万一这鸟坑我,就算把我活埋了,也没人知道。
“菜花,这是要去哪?”脚下的狗尾巴草悉悉索索的还他妈像吊死鬼一样缠脚,我一个趔趄撞在了菜花的身上。
“靠,秦哥,你不会胆这么小吧。”菜花指着前面的一个小山头说,“看到没,那就是坟地了,走十几分钟就到了,我上次就是在那听到的女鬼怪叫的,可刺
激了,待会包管你听的过瘾。”
菜花边走边说,野马坡是个村子,因为在城郊山区,村里的人依然保持着土葬的风俗,死的人全部埋在后山,那就成了坟岗。
我顺着菜花的手指,透过月光可见小山上一座座小坟包前立着的墓碑,隐约还有几点鬼火在闪烁,知道菜花说的是真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倒不是怕鬼,去了那么多的灵异险地,都他妈瞎几把扯淡,这世上根本就没什么鬼怪,凭心而论,我还巴不得能看到鬼,找点刺激。
只是,我看菜花这小子浓眉大眼,一脸的络腮胡子,怎么看都不像好人,我又人生地不熟的,就怕这小子坑我。
想到这,我哪里还有找女鬼的心情,从草丛中摸了一块石头,攥在手中,口口的菜花,若是敢下手,我就废了他。
跟着菜花钻了大半个钟头的草窝子,野草越来越密,连山头都看不见,我嘴里全是草麦子,身上更别说了,沾了一堆臭烘烘的草球,很是窝火。
我有些不耐烦了,“菜花,这都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到,会不会走岔道了。”
菜花估计是酒喝多了,也有些蒙圈,皱着眉头挠了挠后脑勺骂道:“马勒戈壁的,难道搞错方向了,上次就是这条道啊,他妈不会是鬼打墙了吧。”
我懒得理他,点了根烟,放了泡热尿,四下看了一眼,隐隐约约像是看到了一
个灯火。
“菜花,你看那边。”
菜花一拍额头,“靠,果真走茬道了,有人家,估计咱们绕到村里了,算了,今天怕是找不到了,去那呆一晚上吧。”
我一看找女鬼估计是没戏了,全身又痒又难受,再钻下去也没意思了,只能跟着这孙子朝那灯火方向摸了过去,到了就近一看,是座两层楼的小洋房,孤零零的建在山坳里,门口还立着两尊气派的大石狮子,估计是有钱人躲清静的地方。
我和菜花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红光满面的老头,嘴里咬着水烟壶,踏着人字拖,村里人都好客,随便问了几句,把我俩迎了进去。
进门的时候我问菜花,这老头不会是鬼吧,你看四周就这么一间宅子,挺古怪的。
“秦哥,你看这老头面色红润,人家没说咱们是鬼就不错了。”菜花吐出一嘴草粒子说。
我一看,菜花的脸又青又脏,上面沾满了草粒子,估计我也差不多,再看那老头,气色稳健,怎么看也不像鬼,搓了搓脸,只能把疑惑咽了下去。
一进入宅子,里面好几个人正围着桌子吃火锅,老头说,“来了几个朋友,开夜宵呢,不介意的话,一起将就点,反正这会儿也叫不到轿子了。”
“轿子,什么轿子?”我嘟哝了一句,也没放在心上,估计是地方方言对车的
称呼吧。
旁边的几位朋友也起身热情的招呼起来,闻着香喷喷的酒菜香味,我和菜花忙活了大半晚上,也是又累又饿,客气了两句,坐了下来。
酒肉入喉,我和菜花性情本来豪爽也就吃开了,老头与他的朋友也是一个劲的劝酒。
酒兴正酣,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叫声,哭哭啼啼的,听起来很是凄惨。
“老头,这女人谁啊,大半夜的叫的寒碜,影响酒兴。”菜花喝的有点凶,说话开始有些不把门了。
老头尴尬的拱了拱手,笑说,是我最近花钱从云南买来的婆娘,叫春兰,我这就去收拾这个娘们。
我一听是从云南买来的,顿时笑道,老家也有不少老光棍在那边买女人,一个个像是从煤坑里挖出来似的,又黑又丑。
老头起身气冲冲的走进一个房间,拖出一个女人,劈头盖脸的就打,口中大骂着:“好你个不要脸的贱货,当着这么多人你叫什么叫,丢老子的脸,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秦哥,快,快看。”我正低头喝酒,菜花戳了戳我,示意快看。
我和菜花眯着眼睛一看,口口,这老头的小媳妇长,脸模子俊俏不说,身材也还不错,绝不像从买来的那种女人,登时,我和菜花都快看直了眼。
“看来还真是买来的,可惜了,我怎么就碰不到这么好的事情。”菜花说。
“你个老家伙,这么凶残,动不动就是打,跟着你,还不如死了好。”那女人虽然不敢还手,嘴上却也是不服的大叫了起来,说的是外地话,但是估摸着还能听明白。
老头一听更火了,愤然从桌上拿起酒瓶子就要砸春兰,“你个不要脸的骚蹄子,还反天了啦。”
众人见他是真动了肝火,赶紧一把拉住了,劝了起来,“老人家,有话好好商量。”
老头放下酒瓶,捶足顿胸,直是叹气,“好火废碳,好女废汉,我一把年纪了,是没这个本事了,这个小贱货我是管不了了,反倒还天天要受她的鸟气,你们谁要就带走吧,我也落个清静。”
老头的那几个朋友连忙摆手说,老高啊,我们也都一把年纪了,你可别来祸害我们。
我和菜花都瞪直了眼,忙问,老高头,你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这么漂亮的小媳妇不要了。
“不要了,留着气死老子啊,我还想多活几年,趁着今天人多,谁要谁带走,反正也就八千块钱,我就当喂狗了。”老头是个倔脾气,看的出来这个春兰平日没少气他。
“这就对了嘛,你老人家一把年纪了,那还把的动,下次就应该买个过了更年期的老伴,那才值当。”菜花是真喝的有些多了,一番醉醺醺的抢白,让老高头脸都绿了。
我仔细的打量着春兰,正巧她也在偷瞄我,像是在暗示我帮她逃走,我酒劲一涌正要开口索要,菜花一拍桌子红着脸大叫了起来,“高老头,你要多少钱。”
说完,菜花冲我嘿嘿的干笑起来,秦哥,你看这小媳妇这么漂亮,要不咱买下吧。
我一听急了,在他老二上狠狠的捏了一把,红着眼大叫道:“你他妈都烂菜花了,还买啥女人,这女人,我,我要定了。”
菜花疼的直跳脚,扬起拳头就要打我,我俩都喝的有些迷糊了,当着老头和他的朋友就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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