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走着走着就睡了
有些梦做着做着就醒了
才发现从前是我太天真
现实又那么残忍
——请用口水歌《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哼唱
原来他们生病了谈话,游戏,吃饭,开车,跑步…有些人走着走着,说着说着,吃着吃着,跑着跑着就睡着了。
他们也可能突然因为害怕,生气,压力,幽默的情绪而突然出现不自主低头或突然倒地。
他们比正常人做的梦更真实和生动,还伴着幻觉,对他们来说,梦境常常是不愉快,醒过来还常常有“鬼压床”的恐怖体验。
他们,是被我们忽视的,发作性睡病患者,“觉”主。
发作性睡病,是一种原因不明的慢性神经系统睡眠障碍,伴有白天过度嗜睡、猝倒发作、睡眠瘫痪和睡眠幻觉等几种症状。发作性睡病一词(Narcolepsy)由Gelineau于1880年首创,又称Gelineau综合征。
白天过度嗜睡,就是“觉”主们最常见的症状。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当下活动情况,他们不能自制地很快进入睡眠状态,一般持续数分钟。尽管发作的时候尝试保持清醒,但依旧没法阻止;如果被刻意阻止其入睡,“觉”主们则会烦躁易怒。
另外一种特征性的表现则是猝倒,突然出现的不自主低头或突然倒地,尽管意识清楚;患者会因为膝盖无力而跌倒,或者头部失去肌肉张力后仰或向前低头;或突然面部肌肉张力丧失而导致面无表情,或讲话模糊不清。壹读君形容一下,就和普通人笑得浑身无力时差不多。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睡眠分为慢波睡眠阶段(NREM)和快速眼动睡眠阶段(REM),它们在晚上轮流交替发生,一个晚上大概4到5次班。大多数人开始入睡都是先进入NREM阶段,经过大概90分钟的睡眠后,再进入REM阶段,而后又进入NREM阶段,依次发生。
NREM大概占整个睡眠70%到80%的比重,每个大约90分钟,第一个周期长些,以后周期变短;在这个阶段中,人的感觉功能会暂时消退,肌肉也开始放松,血压下降、心率减慢、呼吸变慢、代谢率降低等,也是经历从浅睡眠到深睡眠的一个过程。
而在REM阶段,人的脑电波频率变快,振幅变低,同时还表现出心率加快、血压升高、肌肉松弛,但眼球不停左右摆动。做梦时常发生在REM阶段,在这个阶段肌肉非常松弛,其实也是保护措施,万一要是梦境里往自个儿脑袋砸一下…肌肉松弛可以防止你随着梦境作出动作,伤害自己或枕边人。
但如果在REM睡眠时,大脑突然醒过来,却没有提前发出神经冲动告诉骨骼肌们别睡了,那么就容易有“鬼压床”的既视感,即大脑有意识,然而身体却动弹不得,也就是医学上称的“睡眠瘫痪”。
但对“觉”主而言,“睡眠瘫痪”的发生还常常伴随着睡前幻觉或醒后幻觉,因此这种“鬼压床”的恐怖体验得到了强化。他们入睡前或觉醒前的生动的梦样体验,以幻听最为常见,也会有幻视和幻触,对他们来说,常常是不愉快的体验,可能是看见体育场上的运动员,走动的人,也可能是身处火灾现场,被人袭击。
被忽略了的罕见病
发作性睡病的患病率在不同的种族和国家进行的流行病学研究中均不同,总体在0.02%~0.18%之间,有研究说平均为每2000个人之中就有一个人有这个疾病。一项在芬兰进行的研究的患病率为0.026%;一项在美国的研究显示患病率为1.37 /100000/年(男性1.72,女性1.05);日本的流行病学研究显示其患病率是目前最高的,为0.16%到0.18%。中国香港的一项研究报道患病率为0.034%,也是目前中国仅有的几个有记载的研究结果。
发作性睡病的病因还没被弄清楚,但可能跟基因、环境因素及某些中枢神经疾病有关。它是一种终身性疾病,尽管现在它不可治愈,但可以长期通过服药控制。
可惜的是还有很多人不知道自己得病,或者不知道自己得的是这个病。
发作性睡病,从开始出现症状到症状发展明显到最终确诊,往往需要很长时间。在英国,有记录平均要花10.5年。在中国,甚至有记录花了16年。欧洲则是14.6年。很多觉主因为对长期得不到解决的诊断和治疗缺乏信息,又或者是在初期误诊为抑郁等其它疾病,得不到相应的治疗,失去信心。
很多“觉”主都是在儿童时期起病,因为注意力和专注力等会被睡眠削弱,可能会影响学业。但因为没有获得正确的诊断和恰当的治疗,得不到家人、朋友或者是学校、工作场合的人的认可和理解,受到不公平的对待,甚至是歧视。
日间嗜睡是“觉”主们生活质量下降的主要原因,猝倒发作时则是限制他们发挥正常社会功能的重要因素。但只要能够正确认识和治疗,“觉”主们也能享受正常的生活。
就算现在了解了这种疾病,也不要轻易地嘲弄嗜睡的行为,这包括了为自己懒惰贪睡而利用了这个借口,也是对真正的觉主的二次伤害。
如果身边有这样一位“觉”主,在他/她睡下的时候,给他/她一个温暖的肩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