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的一位病人因尿毒症去世了,58岁。每逢遇到这样的事,心情都很沉重:我作为一个肾科医生,能为尿毒症患者做些什么?
我们每天忙忙碌碌地做诊断、治疗、穿刺、手术,还要做解释和宣教,要一遍又一遍地查房、写长长的治疗记录和透析记录,接受上级的督导和检查,每天都累到身心疲惫!
这样的忙碌能治好尿毒症吗?
我们不仅没治好尿毒症,而且还节节败退。尿毒症不会立刻致命,但它会使人慢性死亡。据统计,我国有100多万尿毒症患者,他们的平均寿命在60岁左右,离我国居民平均寿命还差10多岁。
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 在目前的情况来看,不仅是我们医生,从病人到家属,从医生到护士,从家庭到国家,我们都没有赢家!
因为我们不仅失去了健康,也失去了钱财,甚至还失去了患者最基本的信任……
全国100多万尿毒症患者从哪里来的?绝大多数是从慢性肾炎发展来的。解决了这个根源,才能解决尿毒症。
肾炎起初是无症状血尿、微量白蛋白、蛋白尿、水肿;严重了会出现高血压、贫血;再严重会出现高血钾、酸中毒;然后是控制不住的心力衰竭、脑出血、肺衰竭,最后离世。
这些肾友不仅花费很大,而且在生命最后的几年里,呼吸困难、头痛失眠、恶心呕吐、浑身发痒等等并发症接踵而来,饱受病痛折磨。
愿逝者安息,愿天堂里不再有尿毒症,不再有透析!
愿天堂里的慢性肾炎,都能在出现蛋白尿和水肿的时候得到治愈!
慢性肾炎能治好吗?绝大多数的慢性肾炎都能临床治愈。
不说欧美,单我国在SCI上发表的临床医学文献每年都有约15万篇。膜性肾病、增生性肾病、局灶病变都能降下蛋白,况且微小病变、膜性肾病、系膜增生性肾病等肾病类型还有一定的自发缓解率。
让蛋白定量在0.5克以下,保持血压、电解质平衡,维护好肾脏内环境,真有那么多人是做不到的吗?为何会出现这么多尿毒症?!
肾科医生,本应是治慢性肾炎的,不是治尿毒症的!尿毒症,上帝也治不好!
为什么慢性肾炎的治疗步履维艰?个人层面上:
大量慢性肾炎患者是惹不起的犟脾气:你说戒烟戒酒别熬夜,他就跟丢了命根子似的一白个不乐意;让按时按量正规用药,非要拿偏方以身试药;让遵循五低一高饮食原则,偏偏认定“活就要活得潇洒”。
问题是你能潇洒得起来吗?一个人如果不重视自己的健康,吸烟酗酒熬夜,胡吃海喝不运动,一旦患病,“辛辛苦苦”挣的钱往往全砸在看病上也不够。
一个尿毒症患者,10年透析+药物维持+生命尽头的抢救要花掉200万,你再多应酬、挣再多钱给谁花?所以,透支健康去追逐所谓的幸福,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而患者一旦肾衰竭,就变乖了,心急火燎地求医生救命,尊医嘱如圣旨。但到这时候了还有用吗?
治疗失败了,纠纷、医闹、辱骂,甚至砍杀,扪心自问:责任到底在谁?
医疗体制上:
医生这个职业应该是做什么的?
来看看国家规定医生是做什么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执业医师法》第三条明确规定:医师应当具备良好的职业道德和医疗执业水平,发扬人道主义精神,履行防病治病、救死扶伤、保护人民健康的神圣职责。全社会应当尊重医师。医师依法履行职责,受法律保护。
而我们却把医护人员的天职给缩写成了“治病救人”!
治病,治多严重的什么病不好说。但是救人肯定是急危重症,医生如果都在干这些,那防病和保卫健康谁来做?!
看看我们整天都在做什么?天天都在治疗终末期肾病,治疗脑卒中,治疗心肌梗死,治疗心衰,肝衰,呼吸衰竭,治疗多脏器衰竭等等急危重症;天天做尿毒症透析,造瘘、置管,天天给心脏放支架,搭桥……
我们的高端医疗人才,以及50%—80%的医疗经费,都投入到了危急重症里,都在尿毒症这种根本无法治好的末期疾病上被消耗掉了!
防病的时候医生哪去了?治疗慢性肾炎时医生哪去了?这些能治好病的时期,才是最需要医生的时候,但恰恰这关键时刻,医患却双双缺席。
病人越治越多,我们的路肯定是方向有了问题。所以医生是治病救人的这种说法,没说到重点。医务人员的天职是防病、治病,救人,保卫人民健康!
上医治未病,中医治将病,下医治已病。依靠我们这群下医,如何撑得起中国医疗的脊梁?
慢性肾病的治疗之路在何方?提升医疗水平,是医学界永恒的目标。
衡量一个国家的医疗水平,最根本的指标是看人民的人均寿命。
日本居民的寿命为什么长期稳居世界第一,平均寿命超我国近10岁?
是中国人天生就体质不行吗?不是,美国北部华裔的人均寿命已经到了近90岁!
除了人家有干净的水和空气之外,与政府长期注重国民素质教育,以及前期健康公益宣传是分不开的。与人均寿命相匹配的是,日本综合国民素质近几十年来同样一直昂居世界第一,甩开咱们天朝166位。
这就是把医疗重心放在前期的力量!健康中国,重心必须前移。
将慢性肾炎做到临床治愈,是杜绝肾衰竭、尿毒症的最佳捷径。
无论是肾内科医生,还是肾病患者,都会在前期肾炎的防治中获益。这才是消除尿毒症的根本方法,才是慢性肾病面向未来的治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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