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童者的欲望该如何释放?

作者:利维坦 2017-12-25阅读:753次

恋童者的欲望该如何释放?

利维坦按:恋童癖在《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第五版(DSM-5)当中正式命名为恋童障碍(pedophilic disorder),并将其定义为对青春期前的儿童拥有强烈且反复的性冲动和幻想,且已就这种性冲动采取行动或受其困扰(比如人际关系受阻)的人。诚如文中所呈现的,如果“行为认知疗法”和“化学阉割”都无法改变恋童者对孩子的性取向,那么,他们的欲望该如何释放呢?

本身就是恋童障碍的高木认为,或许玩偶娃娃可以有效缓解这一群体的欲望,当然,从社会和法律层面上来说,避免他们将罪恶之手伸向孩子才是最终目的。不过,一个尴尬的事实是,未曾犯罪的恋童障碍者都非常隐蔽,他们或许就在你的身边,可能是医生,也可能是幼教,而心理学家们想要对数据进行的分析,往往都是已经犯罪入档的那些人。因此,娃娃玩偶是否能缓解这一特定隐蔽人群的欲望,还十分难讲。

文/Roc Morin

译/Curie

校对/兔子的凌波微步

原文/www.theatlantic.com/health/archive/2016/01/can-child-dolls-keep-pedophiles-from-offending/423324/

本文基于创作共同协议(BY-NC),由Curie在利维坦发布

我们约在东京一咖啡馆里。刚熄灭一根烟,高木申(Shin Takagi)又燃起一支,对我说:“恋童癖者在社会必须戴着面具生活。”而今天,他在我面前放下了面具,畅所欲言,咖啡馆里的顾客偶尔会偷看我们。咖啡店进进出出大多是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只有高木一人穿着红色夏威夷衬衫,也难怪被人瞩目。

像高木一样挣扎着控制自己的恋童欲望、而不曾犯罪的恋童癖者,引起了媒体的关注。有可靠科学证据描述恋童癖的心理情况,但目前没有任何临床疗法或精神药物得以控制或治愈,大多数人采取的方法就是绝对严格地控制自己欲望,不将他们脑内的性幻想付诸行动。而高木认为有另一个方法。

“保护孩子不受侵害”是恋童癖者自控的准则之一,高木开办了“Trottla本社”——一家专门制作萝莉(正太)娃娃玩偶的公司。

“一个人的癖好是很难纠正改变过来的,我们应该接受这样的事实,”高木坚持道,“我建立这家公司,是为了让他们能在不犯法地情况下发泄自己的欲望,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活着也没意思。

恋童者的欲望该如何释放?

艾伦·图灵:历史上比较著名的遭受化学阉割的人物。1952年,他的同性伴侣协同一名同谋一起闯进图灵的房子行窃,但是英国警方的调查结果使得他被控以“明显的猥亵和性颠倒行为”罪。他没有申辩,并被定罪。

在著名的公审后,他被给予了两个选择:坐牢或女性荷尔蒙(雌激素)注射疗法(即化学阉割)。他最后选择了雌激素注射,并持续一年。在这段时间里,药物产生了包括乳房不断发育的副作用,也使原本热爱体育运动的图灵在身心上受到极大伤害。图源:维基共享资源

其实临床是有治疗恋童癖的方法,比如说行为认知疗法(cognitive-behavioral therapy)和化学阉割(chemical castration,一种内分泌疗法,通过药物来降低睾酮水平,慢慢失去性冲动,难以勃起),还有其他压抑性欲的疗法。梅奥诊所(the Mayo Clinic)最近有一项多分析研究显示,这些所谓治疗都“无法改变恋童癖者对孩子的性取向”(译者注:就像男生对女生是异性向,对男生是同性向。对孩子也是一种性取向,与孩子的性别无关)。

(www.mayoclinicproceedings.org/article/S0025-6196(11)61074-4/abstract)

此外,这些疗法对于压抑不住欲望、非法侵犯过孩子的恋童癖者来说,再犯几率仍为10%~50%,高木认为,肯定有其他方法能应该降低孩子受侵犯的概率,并觉得他的产品会改善现状。

至目前为止,没有研究能表明高木公司制造出来的娃娃玩偶能成功降低孩子受侵犯概率,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心理学家彼得·法根(Peter Fagan)也很怀疑这到底有没有效果。根据行为认知疗法,这些娃娃玩偶可能对恋童癖者有“增强效应”,可能反而会更想要去侵犯小孩,但目前他所引用的数据都是基于实施过侵犯的恋童癖者,不知道未侵犯过小孩的恋童癖者身上是否效果不同(译者注:因为实施过侵犯的恋童癖者被抓住被指证出来,研究者相对容易收集样本。而未实施过侵犯的恋童癖者隐匿于芸芸众生之中,研究者收集样本会比较困难,因为比较少人承认自己是恋童癖者)。

我帮助他们在不犯法地情况下,合理地发泄自己的欲望。

多伦多大学的心理学家迈克尔·塞托(Michael Seto)猜想恋童癖者中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举个例子,其实就像服用美沙酮(译者注:美沙酮是鸦片类似物)治疗鸦片瘾一样,精神学家假设:“对于部分恋童癖者来说,动漫h片或者萝莉(或正太)娃娃玩偶是发泄欲望比较安全的方式,降低了他们去寻求真人或侵犯小孩的几率,而另一部分恋童癖者来说,这种做法只会增加他们对无法真实亲近孩子满足欲望而挫折抑郁感膨胀。”

恋童者的欲望该如何释放?

高木公司制造的一款娃娃玩偶。图源:The Radical Notion

创立防止恋童癖侵犯网络协会(“不要去侵犯”)的科学家克劳斯·贝尔(Klaus Beier),最近在研究如何通过神经影像学(如脑电图、fMRI等)来区分哪些恋童癖者会去侵犯哪些不会去侵犯。“我们可以通过神经影像学去辨识与性欲相关的大脑活跃区域,来看穿恋童癖者。而更有趣的问题是,这个人真的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吗?

“多亏有你家的娃娃,阻止了我去犯罪犯法。”

不需要研究数据支持,高木也能证明自己的产品已经拯救了许多孩子。“我经常收到买家的回信‘多亏有你家的娃娃,阻止了我犯罪犯法’之类的。我的客户有医生、幼教,甚至有明星,我就不说名字了。

高木说他的客户一般是“独居男人”。“现代社会,婚姻不再是必需品,”他说,“有人因性欲而购买娃娃之后,他们的生活就开始慢慢发生潜移默化的变化。他们开始帮娃娃洗漱梳妆、更衣。女性客户会买这些娃娃来回忆他们小公主时期,或者无病呻吟地幻想一个不幸的童年。也有一部分不孕不育者认为娃娃是他们的女儿。这就是为什么我从来不拍照的原因,我不想他们认为我是这些娃娃的父亲。

制造娃娃的工厂在日本某穷乡僻壤乡村一条遥路的尽头,隐匿于深山老林之中。那座工厂的邻居是猴子、鸟和野猪。“必须要那么偏远,因为机器噪音很大,而且所使用的都是易燃材料。”

在昏暗灯光下,散发着化学溶剂的恶臭。高木申承认,这些用来复制娃娃皮肤的溶剂是已知致癌物质,对大脑、肝肾均有毒。

“在这种恶劣地方工作不是所有人都做的来,所以工厂员工都是退役军人,他们每人每周只工作两天,而且必须佩戴防护面罩和手套。我经常想哪种东西先弄死我——香烟还是这个。”

“她有名字吗?”我指了指这个离我们最近、高木申说大概10-12岁的娃娃玩偶。

“没有名字,只有编码——LP1。”他说。

“她这脸上是一副什么表情?”我问。

“有点像忧伤的表情,”他说,“我们会制造不同表情的娃娃玩偶来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

日本有“万物皆有灵性”的神道教信仰,如此看来,这些娃娃是蛮微妙的存在。“在神道教论中,万物皆有灵魂。即便你不想要这些娃娃玩偶了,你不能直接把他们扔了,要到神龛圣祠举行特殊的仪式,与人类的葬礼相似。他们有人类的模样,就要受到如人类一样的待遇。”

举个例子,他最近有位客户想放弃手中的娃娃,来寻求他的帮助。“他想让我帮他处理掉这个娃娃,”他回忆道,“但他没有用‘处理’这个词,他是说‘送她回家’。

采访到了尾声,我正拍摄工厂里的一系列玻璃纤维模具,我发现陪同翻译和高木申在角落一旁低语。

我问翻译:“你们在背着我聊啥?”

翻译回答道:“几年前我丈夫死于一场摩托车事故,我在问高木模仿我丈夫做一个仿生人大概多少钱。”

然后我们一道原路返回走出工厂,经过一大堆废弃的正待被销毁的玻璃纤维制娃娃身体各个躯干部位,这就是那些准备被“送回家”的娃娃玩偶残肢。“因为这些材料是有毒的,所以我们需要专门的化工公司来回收并处理这些材料。他们会用锤子砸碎这些残肢。所有有形的事物最终都会支离破碎。

在回火车站的路上,我问高木他的工作是否改变了他对真实与人造之间的看法。

他说:“在日本,人们认为娃娃是一面镜子,其反映了主人的真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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