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乳腺癌已有近八年时间…..个钟陈杂只有我们这些亲历者最明白。
前方等待我的路可能还很长,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要继续奔跑多久,但我不愿自己与美好的生活失之交臂,也不甘错过朝阳的升起、花朵的绽放与灿烂的流星……所以,我选择大步向前。
因为,工作很忙所以我把体检的一拖再拖。但其实还有我的胆怯与害怕,怕真的查出来什么,而选择拖延。乳房的刺痛愈加频繁,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们始终需要去面对。
这天一早,我到了医院,坐在诊室门外,盯着时间,头脑放空,看着人来人往…..“张晓小”听到名字后我立马站了起来,但诊室里,上一位女病人还未走,她不断追问医生:“全切了还会长出来吗?切完我还要做什么……”
轮到我了,医生简单询问后,让我先去拍个片子,我拿着单子又再次排队等待…..2个小时以后取检查结果。
这时,老公发来一条短:“医生怎么说?”
“还不知道,还在等结果……”
如坐针毡,没坐多久就想起来看看,走到窗口看下自己的检查结果有没有出来。紧张地等待着答案,我暗自祈祷着希望不要太糟糕就好。
在一摞检查报告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快速看化验单最后几行文字,上面清楚地写着“乳腺肿瘤”这几个字。我真的得了乳腺癌!
其实,从确诊病情到治疗留给我们能够思考的时间真的不多,发现疾病后,就要考虑尽快接受手术切除肿瘤,确诊病情,再选择进行其他治疗。
一周后,我被推进了手术室,全切根治手术。在手术前一天,我紧紧抱住自己,向我的左乳做最后的告别。眼泪不自觉从眼眶涌出,抽噎着,揪心的痛…..
三个月后,我很辛苦地挺过了6个周期的化疗,用的是紫杉醇脂质体联合吡柔比星。病情控制住了,随后的复查病情一直保持着还比较稳定。
正当,我的头发又再次长起,也渐渐忘却我体内那些仍然“潜在”的肿瘤细胞时。
2015年的冬天,肿瘤复发了。
复查腹部CT提示:肝脏VI段占位,建议增强进一步检查。我因为害怕副作用,没有进行化疗,于是医生建议我服用中药治疗,但是我的病情仍然在进展。
2016年5月,上腹部CT的结果显示,肝脏多发转移瘤,伴下腔静脉、门静脉瘤栓形成及肝门区、腹膜后多发淋巴结转移;胸腰椎多发骨质破坏。
这次我真的怕了,癌情来势汹汹,我发生了骨转。
进行了一个月的多烯磷脂酰胆碱和异甘草酸镁保肝治疗,但情况并不理想,左侧锁骨上、腋窝、纵隔多发肿大淋巴结,肝脏扫描影像,连我自己不敢看,真的太恐怖了,布满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病灶。肝脏上最大的病灶大约有12×10cm。
同时,我还面临着一个更为严峻情况,转氨酶太高,连化疗都无法进行,我只能选择回家。
“我不想治疗了!治疗了半天最后还是复发了,治来治去也没有个头,真的太累了,让你也跟我我一起这么累……”这是我得病以来第一次情绪如此失控,向老公哭诉着。
在生命里能够遇到一位对的人,是件莫大的幸运。为了不让我放弃,他上网搜索了大量信息,去学习了解各种治疗方法。不断安慰并鼓励我,那段日子没有他的陪伴,恐怕我也无法坚持下来。
直到,老公向我提出,我要带你去“旅行”,我当时听了还有点蒙。
“就我现在这样的身体,能上哪去啊?”
“我们去国外看看…..”
说是去“旅行”,其实是到国外看病,我们俩视为最后的尝试。
通过国内一家海外医疗服务机构盛诺一家,半个月,我们飞往了美国波士顿,这里被称为“希望之城”,我们也真的希望能够找到新的机会。
抵达波士顿的第二天,我见到主治医生,非常有礼貌地和我们打招呼。详细地询问我,然后跟我安排了活检,并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给我解释治疗方案。
原来,在我的认知里不管HER2阳性还是阴性都是做化疗的,其实不然,如果显示阳性可以接受靶向治疗。
几天后,我的活检结果显示为阴性。
因此,我需要进行荷尔蒙治疗:Ovarian suppression,Anti-estrogen therapy and Capecitabine/醋酸亮丙瑞林+来曲唑+卡培他滨,其中每三个月肌注醋酸亮丙瑞林共22.5mg抑制卵巢分泌。
用药一个月以后,腰腿开始酸痛,医生说这是药物引起的副反应。
顺利,完成了在国外半年的治疗。
而最近,一次我的复查,片子显示骨转移已经消失,肝脏转移灶从原来最大12×10厘米缩小至一个点,1.5×1.1厘米!我紧紧抱住老公,相拥喜极而泣。
刚开始很怕别人知道我生病的事情,实在无法面对,不愿与人过多提起。但在经历这多的人与事,它们让我知道患癌不是一件羞愧的事情。通过疾病,看到了前所未见的东西。也让我明白了唯有爱与生命不可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