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荣幸,我邀请到了孔夫子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旁边是他的经纪人颜回。
为了能邀请到这位自春秋时期就很红的文化明星,我苦练了一个月月乓球,搭上孔令辉的关系才邀请到他老人家的。
老夫子驾着马车就来了:这个马的饲料钱......
我:跟您的经纪人颜回都说好了,车马费都是另算的。
老夫子:孺子可教。
我:不敢当,朽木扶不上墙。
老夫子:众人之口,如釜底之薪也,将我煎熬,走穴一事莫对外人说。
我:喏。
老夫子环顾一周,缓缓说道:说你蜡烛点的太多,失礼!
又不是接见外邦,唱什么HAPPY BIRTHDAY,失礼!
高脚杯也超标了,应该用酒盅喝红酒,失礼!
碗碟也多了,士人用三鼎就够了,失礼!
狐朋和狗友的座次混乱,失礼!
参加聚会的人数也不符合规定,失礼的立方!
总之,我一个庶民不应该摆这么大排场,这就叫礼崩乐坏。
老夫子跳脚大骂: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觉得全场最多余的就是他老人家了。
我:保安,有棒球拍吗!
保安:警棍可以吗?
我点点头。
夫子:听令辉说,你不是练乒乓球吗?我弃赛可以吗?
我挥舞着警棍:难道我一个屁民开派对只能吃杂碎面吗?
时至今日,传统礼仪我遵守得最好的一条,就是行周公之礼了。
不能让传统文化在我们这一代里流失。
《周礼》可能是中国成文最早的制度了,不知道该不该加“之一”。
到了春秋时期,各路诸侯就不是太遵守了,举行仪式老是超出规格。
如果那时候有黄马甲,估计一个土财主过寿都能穿得一身金灿灿。
人天生对于破坏着迷,制度也未能幸免。
唐僧那么本分,也会走出孙悟空画的圈。
企业改革也从打破原来的管理制度入手,所谓不破不立。
手术过程中要五次清点器械,不是怕器械不够用,而是怕留在你的体内。
易拉罐喝前要摇动身体。
相传,这条制度的由来是:原始人穿的都是皮草,没法洗澡,容易生虱子,部落头领喝易拉罐时,身上的虱子掉了进去,恶心了好几天。
他最后下令,以后喝易拉罐要摇一摇身体,抖落一身流浪的风霜,还有虱子。
如果有一项制度是上大号要带塑料手套,不用惊奇,我知道你不便秘,无须手抠。
这项制度的初衷是为了手机掉坑里方便取出来。
每一项制度都是湿漉漉,臭烘烘,血淋淋的事实,是由无数个惨痛的案例堆砌起来的。
制度就是一部活脱脱的《洗冤录》,反面教材集锦。
制度不是完美的,也会欠缺前瞻性,很多时候跟WINDOWS系统一样,需要不断打补丁。
这些补丁就是反面教材。
制度也想做得完美,尽可能面面俱到的规避风险。
但是制度绑在身上确实不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曾经年少爱追梦。
制度的亚麻布已经把我裹成了木乃伊。
我们总是善于破坏制度,来彰显智商的优越性,还反过来嘲笑循规蹈矩的人,毕竟遵守制度,要付出时间成本,劳动成本。
跳出制度外,不在五行中,要的就是不受制度的羁绊,俯瞰众生的逍遥感。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追求破坏制度能得到多少收获,只是单纯地体会不同于凡人的快感和窃喜,是表现欲在起作用。
悟空费尽心思摆脱紧箍咒的束缚,落下了头疼病。
如果没有这箍儿,怕是西游记演到三打白骨精一集,接下来就是《灭师不可恕》,佛祖把孙悟空挫骨扬灰,这就是不受约束的大解决。
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
我们老是在制度的边境线上徘徊,犹豫着要不要剪断规则的铁丝网。
制度的圈儿,规则的箍儿,会在我们额头留下一道勒痕,那是我们挣脱制度的欲望,欲望越深,勒痕越深。